見四爺回頭看過來，李氏等心收斂了臉上神情, 原本擔憂的臉上露出驚喜。因為來前特地換了素凈的衣服首飾, 配上的精致的妝容發髻，個個嬌美如花。

“王爺, 您回來了啦。”

各個一臉驚喜。

不過回應她們的是四爺的冷臉。

“你們這時候來做什麽？”

從鈕祜祿氏沖到毓秀院撞傷妧兒到現在已經幾個時辰了，他們不行這些女人都不知道。之前沒人來, 這會卻全都來了。

看到四爺的冷，李氏打了顫，臉上那驚喜的神情瞬間訕然。到底是伺候四爺多年，李氏了解四爺的性情, 知道這會子四爺憤怒，李氏心裏登時已經後悔了。

早知道她就不搶著走在前頭了, 只是如今在這她位份最高，她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前回話。

“王爺，妾剛方才聽到震響，問了奴才方得知郭爾佳妹妹要生產了，便趕緊趕來過, 沒想到見王爺。王爺您什麽時候回府的？”

李氏倒是機靈, 只說是才知道, 畢竟毓秀院的門可是給鎖住了，她們不知消息也是說得過去不是。她更是強調她不知四爺回來這事。

四爺雖知道李氏所說的未必都是真的, 不過神情倒是緩和了。

見王爺神情緩和了李氏又趕緊問。

“王爺, 不知郭爾佳妹妹現在如何？可還好？”

提起妧伊四爺又想妧伊現在情形，剛緩和的神情又變得冷硬。四爺頓時沒了與李氏等人說話的心思, 直接打發李氏等人離開。

“郭爾佳氏這有爺在就行了，你們都回去吧。”

“王爺？”

沒想到就這麽被打發，李氏等人直接楞了。

“爺叫你們回去，聽到沒有？”

“是。”

見四爺怒了，李氏等人哪敢留下，趕緊離開。

四爺知道，李氏等人未必不知毓秀院中的事，或許妧伊的事後院的女人都有參與，這也是四爺不想與她們說話的原因。

打發李氏等人走之後，宋嬤嬤熬好了催產藥端進了產房。直到這時蘇培盛和高無庸才匆匆領著接生嬤嬤過來。見到四爺高無庸欲行禮，四爺直接揮手給免了。

“快讓接生嬤嬤進去。”

四爺催促讓接生嬤嬤進去，就在這時他又想起來叫住接生嬤嬤吩咐白大夫：“等等。白大夫，你先給她們檢查檢查。”

白大夫會意立即上前檢查，因為是臨時找的接生嬤嬤，為了保險白大夫仔細給檢查了一遍，最終兩個接生嬤嬤只怕了一個進去。

“高無庸，太醫呢，太醫怎麽還沒來？”

“太醫還沒到嗎？”高無庸也驚訝。

“怎麽回事？太醫怎麽還沒到呢。”

“怎麽會？”

“王爺，奴才去請太醫，宮裏頭有娘娘身體不適以及庶妃小主動了胎氣，太醫院的幾個太醫都被宮裏頭走叫了。奴才出宮時正好遇到進宮當值的劉太醫，奴才便讓人先將劉太醫請回府。怎麽這會劉太醫還沒來呢。”

“王爺，奴才這就去看看。”

高無庸離開，過了好一會兒才帶著劉太醫匆匆過來。

原來劉太醫進府後來毓秀院的路上被莞容閣的奴才給截去了莞容閣給鈕祜祿氏看病去了。劉太醫已經在莞容閣那呆了個把時辰了。

這也是因為府裏的女人有意隱瞞莞容閣上下不知四爺已經回來才敢這麽放肆。

高無庸去莞容閣要人，告訴四爺在毓秀院，這可是將莞容閣上下給嚇得半死，不敢阻攔趕緊放人。

“格格，這可怎麽辦？”

嚇傻的安兒看著高無庸將劉太醫帶去，回頭沖進內室。

此時還躺在床上的鈕祜祿氏早就嚇得臉色慘白如雪了。

“王爺怎麽就回來了？王爺怎麽可能就回來了？”

完了。王爺竟然回來了。這回完了，王爺一定是知道了。

鈕祜祿氏得知四爺回來，想到四爺知道她今日所為，已經嚇得魂不附體了。

剛進府就被鈕祜祿氏的奴才截去莞容閣給鈕祜祿氏診脈的劉太醫知道四爺已經回來也是嚇得直打顫。

四爺知道劉太醫被截去了莞容閣，登時怒砸了茶杯。

雖然接生嬤嬤和太醫也都來了，妧伊也喝了催產藥，可她最後還是因為腰上的傷使不上勁難產了。

“王爺，不好了，側福晉難產了。”

妧伊被發生難產之後，劉嬤嬤立即出產房向四爺稟報。

四福晉回到正院後就再出門，她心裏焦慮，不斷思考琢磨著等見四爺時如何與四爺解釋今天的事，如何保住自己的地位，名聲和手中的權力。

四福晉雖不出門，不過還是有奴才很快地將毓秀院這的消息傳到四福晉那。

得知她離開毓秀院之後李氏等人趕到毓秀院也被四爺攆了出來，這讓四福晉心情好上不少。

毓秀院那的消息不斷傳來，知道高無庸很快就帶接生嬤嬤去了毓秀院，四福晉皺起眉頭；待知道鈕祜祿氏的奴才截走了劉太醫還將劉太醫留在莞容閣看呆了個把時候，四福晉登時氣炸了，忍不住破口大罵。

“蠢貨，真是蠢貨！”

“鈕祜祿氏這蠢貨是要害了本福晉啊。”

當初是她擡舉鈕祜祿氏的，這府裏誰不知道鈕祜祿氏是她的人，連王爺都知道。如今鈕祜祿氏做下這等，她頭一個就會被懷疑。指不定這會王爺就在心裏懷疑是她指使鈕祜祿氏的呢。

還有其他人。

四福晉氣得恨不得沖到莞容閣扇鈕祜祿氏幾巴掌。

“福晉，依奴才看鈕祜祿氏這麽做對您來說可是好事呢。”

“好事？這算哪門子的好事。”

“福晉，這些都是鈕祜祿氏自做主張，不管是撞傷郭爾佳側福晉還是鎖了毓秀院的門還是截走太醫，這些事可都是鈕祜祿氏做的，這跟您可沒有半點關系啊。”

林嬤嬤提醒四福晉，四福晉聞言琢磨了一下，登時眼睛錚亮。

“嬤嬤你說的不錯，這些事都是鈕祜祿氏做的，與本福晉沒有半點關系。這都是郭爾佳氏與鈕祜祿氏之間的恩怨。她們之間的恩怨糾葛與本福晉無關。”

誰讓郭爾佳氏害人家鈕祜祿氏小產了呢。鈕祜祿氏為子報仇，也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

“福晉。”

門外錦繡匆匆進來了。

“福晉，毓秀院那傳來新消息，郭爾佳側福晉難產了。”

錦繡臉上帶著笑容，四福晉聞言唰一下站了起來，臉上也浮起笑容。

“一個人總不會一直有福氣一直有好運氣的。”

“嬤嬤，走，去佛堂。”

四福晉帶著林嬤嬤去了佛堂，她跪在佛前祈求。

妧伊難產的消息並沒有隱瞞，很快後院的女人都知道了妧伊難產的消息。這消息可是讓她們心裏高興，幸災樂禍。

毓秀院內上下都為妧伊難產之事擔心緊張不已。

“王爺，拖長時間越長，對側福晉和腹中小阿哥就越不利，王爺您快拿主意吧。”

劉嬤嬤催促，四爺卻無法說出口。

這不管是保大還是保小，對四爺來說都是難以抉擇的。一個是為他生了二子一女的心愛的女人，一個是他未出世的孩子，這讓他如何選擇。

不管選擇哪個放棄哪個，於他而言都剜心之痛。

一向果決的四爺猶豫了。

“嬤嬤，你再進去看看，告訴接生嬤嬤和太醫，務必要保側福晉母子平安。只要側福晉母子平安，爺必有重賞。”

四爺無法說出選擇，拜托他劉嬤嬤。

劉嬤嬤嘆息一聲：“奴才會盡力的。”

產房內妧伊呼痛的聲音漸弱，產房催促使勁的聲音不斷，四爺心焦如焚。

直到月上中天，產房內終於傳出欣喜的聲音。

“已經看到頭了，側福晉用力，使勁啊……”

“啊……”

妧伊忍著痛，硬撐著，聽到接生嬤嬤說看到頭了，妧伊再給自己餵了顆藥，使盡會身的力氣。

“生了，生了。”

產房內傳來歡呼，嬰兒的哭聲傳出來。

四爺卻依舊沒有放松。

原本回京後四爺已經先進宮覆旨的，只是四爺這是提前回京，加之遇上這事，四爺只派蘇培盛進宮跟康熙說了一聲，等明天再進宮覆旨。

四爺緊盯著產房，等著劉嬤嬤出來。

只是還沒等到劉嬤嬤出來，產房內突然一陣混亂。

“不好，側福晉血崩了，白大夫，白大夫……”

宋嬤嬤驚呼聲傳出，四爺快步走到產房門口，手攥著拳頭。

劉太醫是福晉的人，宋嬤嬤是知道的，所以她才叫白大夫。

原來妧伊用盡最後的力氣生下孩子之後整個人就昏過去了，

妧伊原本就有傷在身，加之遇上難產，又喝了催產藥，她奮力生下孩子後失去意識，身體失去意識控制突然崩潰大出血。

毓秀院內一片忙亂，止血藥都端進去了好幾碗，最後白大夫請示四爺令白大夫進產房給妧伊以金針刺穴才止住了血。

等白大夫從產房出來時，屋外已經天色朦朧微亮了。

“奴才不負所望，側福晉的血已經止了。只是……”

“只是什麽？”

四爺還沒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只是側福晉原就受了重傷，此次又遇上難產血崩，已經傷了根基毀了側福晉的身子。以後側福晉的身子會很虛弱，怕是不能再懷有子嗣。側福晉的身子已經不能承受孕育子嗣了。”

白大夫在王府後院當差多年，自然知道這不能生養對後院的女人來說意味著什麽。

白大夫說完擡頭看四爺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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